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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話條兒碼子什麼意思

發布時間: 2024-10-05 05:32:28

❶ 民國初杭州城的十大城門分別叫什麼,具體那些位置

杭州十大城門是杭州古代城池的城門遺址,分別是清波門、涌金門 、錢塘門、武林門、艮山門、慶春門、清泰門、望江門、候潮門、鳳山門。
古清波門,在如今的鐵冶路口。又稱「柴攤兒」,顧名思義,是賣柴的。城門地形,在杭城十大城門中唯一尚可清晰辨認。吳越錢王時,此地只是水門一座,東通流福溝。時稱「涵水門」,也稱「暗門」。北宋,清波門建成,時人仍然以「暗門」相稱。譬如,陸游《夜泛西湖》,有「騎馬出暗門」一說。
涌金門折疊編輯本段

涌金門,位於舊杭城正西。即從南往北數過來,第二座城門。說門,並非一門。不是朝朝暮暮在無數細節上與人休戚相關,幾草、幾水、幾牆、幾門,總嫌寡情乏靈。以下故事,無非如此。
杭城十大城門,九座城門都有重城(城門外的護城,呈四方形),而涌金城門獨無。這也是它依附了西湖作為外勢,可御可守。
錢塘門折疊編輯本段

錢塘門,一個與杭城淵源相繼的名字;一截與佛事盛行相接的記憶;一段與民族崛起相關的往事。錢塘門位於舊城的西面,從南往北數,第三座城門。
杭諺:錢塘門外香袋兒。
錢塘門外的香市,在早聞名九州。一個觀世音菩薩的聖誕,就有三期香會:第一期二月十九;第二期六月十九,第三期九月十九。其中,三月三是玄天上帝的誕辰,七月初一到十六是東獄大帝的朝聖。七月十五是中元節。
這日子裡,城裡的人從陸路出去,要走錢塘門;松木場落船的下三府(杭嘉湖)香客進城采買,也要走錢塘門。一座城門整日川流,幾成堵阻。香客中最牛的,是下三府的土財主。肩掛黃包,腰系紅帶,銀錢豐足,出手大方。那時候,天竺三寺指定要燒大蠟燭,數十斤一支。土財主僱人用小車從城裡推來,同鄉的香客們圍著巨燭,牽拽著呈放射型的黃布白布,從錢塘門一路禱告徐徐走出(三十年前的彩車,也是如此)。這一儀式,行的人一本正經,看的人無比崇敬。錢塘門內的市民,羨慕得嘖嘖有聲。

此外,松木場往西溪路走,從道古橋的地藏殿算起,直到小和山,沿途共有十八處靈官殿,處處也有香市。這一路的香客,也是摩肩接踵,「不下數十萬」人。
明時,張岱的《陶庵夢憶》,說起昭慶寺香市,更為熱鬧:「昭慶兩廊,無日不市」。「殿中甬道上下,池左右,山門內外,有屋則攤,無屋則廠(臨時搭的露天棚),廠外有柵,柵外有攤,節節寸寸」。以至「岸無留船,寓無留客,肆無留釀(飯店裡的酒都賣光了)。」
白天看廟,晚上困覺,這是後來說的話語。當年的晚上,也是相當鬧猛。單說七月十五,乘著雲遮霧擋的浩月,大家婦女斗麗爭華,小家碧玉惹蜂沾蝶。張岱在《西湖七月半》中說到錢塘門外的夜景,歸納了五種人,其一就是;「亦船亦樓,名娃閨秀,攜其童孌,笑啼雜之,環坐露台,左右顧盼,身在月下而實不看月者看之。」
武林門折疊編輯本段
武林門,位於杭州舊城的西北,又稱北關門。歷朝歷代,這是一座可用得「價值」二字來衡量的城門。它,奉尊、要津、有序、富裕,一如它「北關」的舊稱。
武林門外一路,歷朝歷代都是黃土鋪地,清水遍灑。為啥?因為「朝廷恩澤自北而來」,由此入的杭城。
為此,有礙觀瞻的行為,就絕對禁止進出了,尤其是「居人之槥」。「槥」就是棺木,強調「居人之槥」,估計壽材還是可以的。元朝後期,天下雖然大亂,規矩仍無人敢破。至正年間,有一個京城的高官,「死而返其鄉」,要從武林門進棺材,這轟動就大了。杭城的最高長官也只有「姑曲從之」,西大街一時觀者如雲,都道是破了天荒。
西大街的市容也稱得上「奉尊」,明《客越志略》說:西大街上「悉是冬青樹」,有如拱門,「人從樹里行,不見赤日」。沿街的房子,瓦是綠的,門是黑的,門外還有短扉。院子用蒿草編織,又用白土裝飾。街上的婦人,梳著低低的環型發髻,用的是進口的美容品(「胡粉敷面」),都像少女一樣受看。髫齡小兒,膚如白雪;街上走的,「甚多美少年」。
如此地傑人靈,傳到紫禁城裡,風流天子就坐不住了。康熙六下江南,五次來了杭州;乾隆六下江南,次次都沒拉下。御船順運河而來,在賣魚橋霞灣港駐蹕。霞灣港,本是富義糧倉碼頭,如今倉門上尚剩的朱紅漆色,仍映出它舊有的官家霸氣(可惜,北面的廂房,前幾年失火毀了)。不過,皇上的船隊一來,富義倉就寒酸了,御船隊有「近千」只,霞灣那一段河港,全停滿了。
艮山門折疊編輯本段
艮山門,位於杭州舊城的正北偏東。宋元以來,此門雖非兵家必爭,卻為絲綢業集中之地。以此為雛,杭州的工業,後來大都出於此地。
「唱唱唱,洋機響,洋機開了五百張;角子銅板不算賬,大洋鈔票來進賬。」
艮山門外絲籃兒,說的是絲綢製作中煉、染兩道工序後的漂洗,挽竹籃去河港的女人。此外,也說投售土絲的蠶農。他們的竹籃,不是挽,是挑,那竹籃的直徑有兩尺多。
那時候的東街(現建國北路),相對武林門的西大街,並不算窄。有意思的是,卻不能相應的稱為「東大街」。當然,這不是說東街形成的時間,而是說它的地位。一條東街的絲行綢庄,在重農抑商的年月,只是另類。這也是意識決定事實。
東街的絲行每年正月十六開張,四月的小滿一過,才是東街真正的黃金日子,投售土絲的蠶農摩肩接踵。近到筧橋、喬司(方言「繭橋」「繅絲」的諧音),遠到南潯、湖州,老主顧帶來了新戶頭,某某絲行的口碑,就這么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蠶農們一般是上午看貨作價,交割結賬,吃八菜一壺黃酒的招待餐,下午返回。一時走不掉的,絲行也會提供一宿兩餐。多住天把的蠶農,吃住就在船上了。那幾天,要是無風,從艮山門城牆上北望,炊煙起處,河港中就生生的逸出了千百楊柳。
東街上最風光的要數銀號送款的伙計,挑兩只裝了銀圓的細篾竹簍,風風火火的趕。當然,這一種趕不是怕挨打劫的榔頭,是趕時辰。竹簍的外面貼兩張封條:某某銀號,大洋壹仟,送某某絲行。這一天,要是某某絲行的解款在東街上反復出現,這絲行的上上下下,臉上就像塗足了油彩,是忙,也是興奮。資金少的絲行,只能高掛「告滿」的牌了。
東街的土絲收購價一高,德清、海寧的蠶農搖船趕來了。這一趕,就趕到了七月。也就間隔了幾天,艮山門外的夏蠶,又開始上市。東街的絲行,從駱駝橋到寶善橋,每年要忙到秋風起時。有的絲行,本身就是織坊。周朝陽老人說,當年最大的織坊有三家:緯成、慶成、虎林。日進斗金。兒歌唱:「唱唱唱,洋機響,洋機開了五百張;角子銅板不算賬,大洋鈔票來進賬。」
周朝陽老人唱這首兒歌的時候,電有了,織絲的土機已換成了電動的洋機。大街小巷,唧唧復唧唧的土機聲,幾乎全被「嚓啦啦」的洋機聲替代。從茅家埠遷出,建在艮山門火車站旁的都錦生絲織廠,也在這時候引進了第一台法式織錦電力機。
有文字說,都錦生廠房後來毀於日本人的戰火。但據周朝陽老人所見,當時的艮山火車站和都錦生廠房都遠離民居,日本飛機的炸彈並沒有投中。淪陷以後,日本兵雖然火燒了艮山門外的民居,卻沒有燒都錦生廠房。由於留守工人的保護,廠房一直完好。這一說法,與以往的文字雖有差別,我認為也在情理之中。在日本有過「考察」生涯的都錦生,受到日本人的重視也屬當然,否則日本人也不會委任他為偽政府科長。為此,愛國的都錦生拒絕接受,他寧可舍棄事業,躲避到了靈隱天竺,以示抗爭。
要說近代的杭州工業,是從艮山門外起始,一點沒錯。除了電廠、鐵路,後來的杭州輕重工業,幾乎全在這里日趨擴展。如今,隨著一個時代的過去,它們又將逐步消失。一個新的「會展」中心,正在這里勃勃地興起。
慶春門折疊編輯本段
過去的,總也有留下了的,有形的和無形的。與所有的城門一樣,慶春門所表達的並不是以往的文字和城市的蹤跡,以及如今在大街一側的古人銅像所佔有的全部信息。只是一個有關「春」和「春」過後的其他日子,生出的喜、怒、哀、怨。
杭諺:太平(慶春)門外糞擔兒。
滿清入關,兵分八旗。杭州的十座城門,從順治年起,九座城門的鑰匙由八旗的門卒掌管,漢人的巡撫都不能染指。錢塘門由正黃旗掌管;武林門由鑲黃旗掌管;鳳山門由正紅旗掌管;望江門由鑲紅旗掌管;候潮門由正藍旗掌管;涌金門由鑲藍旗掌管;清泰門由正白旗掌管;清波門由鑲白旗掌管,艮山門由旗人專管。唯獨慶春門由漢兵把守,為啥?因為這城門洞內進出的,多糞擔,屬「污穢之門」。
《清史稿·年羹堯》說年羹堯遭雍正皇帝猜忌,調任「杭州將軍」,後罷職授「閑散章京」。「章京」是滿語的讀音,相當於高級別的文秘,不過前面加了一個「閑散」的定語,也就晾起來了。民間野史說這一段就熱鬧了,說年羹堯開始守的是「污穢之門」慶春門。後來落實政策,又改守了涌金門和錢塘門。
五十年前,「污穢」一說,也是慶春門的記憶。勞志鵬先生當年住在慶春門內,在他十六歲的眼中,慶春門內有三多:死伢兒多、蛇蟲八腳(蜈蚣)多、清水茅坑多。
此時,歷經六百餘年的城牆依然存在,但只是一道高不可攀的泥牆,沒了表面的磚石。城東的人家死了嬰兒,往往到城牆腳邊一扔了事。荒草叢生,陰潮凜人,城牆腳邊多的是蛇蟲八腳。就連城牆外面出了名的絡麻地蟋蟀,叫得也是嚶嚶的森人。鑽出城牆的破口,城河裡的蝦清晰可掬,水卻涼得逼人。
與此相比,清水茅坑算是城牆內最大的亮色了。菜農挑一對大腰鼓似的糞桶,城裡城外收來糞便,稀哩嘩啦倒進了菜園的糞缸,儲存、漚化。大糞喂過的菜,油綠。當然,城裡的糞便也不是隨便收的,城裡有糞行,人稱「金汁行」;城裡還有「糞霸」,各有「領地」,誰破了規矩,事就大了。南宋《夢梁錄》說:「杭城戶口繁夥(多),街巷小民之家,多無坑廁,只用馬桶,每日自有出糞人瀽(傾倒)去,謂之「傾腳頭」,各有顧主,不敢侵奪;或有侵奪,糞主必與之爭,甚者經府大訟(嚴重的是上官府大打官司),勝而後已(不勝利決不罷休)。」看來,這也是一個歷史的遺留問題,老實巴結的菜農,只能沿襲上一輩留下的糞戶,因循守舊了。
勞志鵬老先生小時候住的是樓房,大門、二門,房門,不鎖的,最多就是門後戤(gai,靠)一張凳兒。後半夜,菜農上樓梯來了,輕聲輕氣。馬桶是放在床頭的,菜農從床邊走過,打開馬箱,取出馬桶。馬桶也不是低矮帶環的那一種,那形狀如同紹興酒店燙酒的「汆桶」,半人高,上有邊沿。菜農將馬桶夾在腰間,下樓。菜農的腰上纏了「單梢」,以前吃力氣飯的人腰上都有,丈把長的白布,用來「殺力」,用來擦汗。「汆桶」似的馬桶無論多滿,擱在「單梢」上不會滑脫。
馬桶倒凈洗清,又端了上來,放進馬箱。馬桶蓋和馬箱蓋就豎立了,這是告訴主人,馬桶凈了。菜農的去,也如他的來,貓一樣的行走,悄聲無息。這么一種世代相襲的往來,極信任的,哪怕住家是夫妻同房,哪怕房間里擺了值幾個錢的物事,極無陋聞。
後來的馬桶,各家就放到天井了,這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再後來,馬桶放到了牆門的外面,這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以後。不知道這是對勞動者的尊重,還是人開始生出了防人之心。等到這一個日子的出現,有一個慣例也就破了:那就是每年的立冬,菜農給各家送上的大白菜一擔,做冬腌菜用的。
那時候,慶春門內菜園上空的氣息是有那麼一點遭人嫌棄,但雨後的七彩飛虹,卻常常在凈空中浮現。高樓林立的今天,只是記憶中的事了。
清泰門折疊編輯本段
清平、安泰,這是城門的原意;滬上的開埠、鐵路的興建、帝制的沒落,這是中國的近代。清泰門,它所擁有的細節,更多的屬於近代,這是中國從不變到萬變的開端。就像以這個城門命名的立交橋,多多少少的巨變,從此開始。
杭諺:清泰門外鹽擔兒。
挑鹽擔挑出偉業的,是吳越王錢鏐。胡蘭成在《今生今世》中說到民國初期浙西的私鹽販子,一根扁擔,兩頭是溜尖的烏鐵,一旦與官兵遭遇,常有萬夫不擋的梟雄出來。讀這一段,我想起了在東北插隊,當地的鹽,是在糧站按戶售賣的。其實,清泰門外鹽擔兒,說的就是官府對鹽的統購統銷。前面說到龔自珍在北京時的宣南詩社,社中有一個魏源,近代史上「師夷之長技」這話,就是他提出的。後來,此人見改革無望,靠倒賣「食鹽許可證」,倒也成為先富起來的人了。
《三刻拍案驚奇》是晚明的話本,作者署名西湖浪子。第二十六回說到清泰門外的產鹽,是將挖來的江沙,放在搭起的「灶爐」中泡煮,「煎沙成鹽」。這與沿海的曬鹽大不相同。宋以前,杭州的「鹽榷」(鹽專賣所)在鹽橋旁;元、明時期,稱鹽業批驗所,(在東河太平橋附近)。鹽商鹽販,都要到此得了官府的確認,才能「稱掣放行」(「掣」就是抽取檢查),「分行各地」。所以,清泰門外的鹽民,往往在一個大好的艷陽天下,挑了白花花銀子似的晶鹽,委蛇行走在城牆的外面,從慶春門進城,以待官府稽核。
清時,杭州府轄下的鹽場,在清泰門外有「三保」(這「保」,是否就是現在清泰門外「堡」的由來,尚需考證)。「三保」設有灶保三名,役使四名,屬於杭州府的「幹部」編制,負責鹽場的「稽煎緝私」。鹽的製作,全在這些稽緝人員的眼皮下進行。鹽場的產出,除了配給仁和、錢塘、餘杭三縣的「肩引」(「肩」挑夫;「引」銷鹽憑證)每「引」一百斤外,剩下的鹽全由官府出幣收買。這一種「引」,每八天一換,核對鹽販的身份。
省會杭州,民食殷繁,鹽販紛雜。錢塘與仁和兩縣的食鹽銷售,可以互相調劑,聽憑鹽販「互地行銷」,這很有一點計劃經濟下市場經濟的意思。只有餘杭來的「肩引」,走的路線是有規定的,就像現在的計程車管理,只准鹽販走清泰門外前往武林門,再出觀音關直至餘杭,「不許饒道越走」(舊觀音關在武林門外的觀音橋),這也是餘杭不同於直屬縣錢塘、仁和的區別。
不過,清時還有一條販鹽的規定很人性,這就是杭州府另撥仁和、錢塘兩縣的老年人販鹽名額三百個,憑「籌」每日「止許負鹽三十斤」,使無依無靠的老人能保持「易米糊口」的生活,這也是1689年康熙南巡杭州時尊老精神的發揚。
清泰門外鹽擔兒,一直挑到了1937年的12月,日本佬舉著膏葯旗從東面來了。進了杭城的日本佬將舊城門作為固守的憑借,鹽擔兒一度被封鎖在城門的外面,統配鹽店在杭城出現。
當時,清泰門外的產鹽地已經東移到了翁家埠。搭灶煮鹽,依然因襲。這也是江南多雨,不得為的方式。這一方式,制約了鹽的產量,也必定將成為新的生產關系改革的對象。1949年共產黨來了,這一年的11月8日,由浙江省鹽務局軍代表張元勤批發的76號文件,就是在「改煎為曬」的改革中,對翁家埠鹽場一隻「九號灶」要求保留的質疑。當時,翁家埠駐有一連鹽警,對改革的促進,也有一定的威懾。
杭州鹽務分局局長羅義文在1949年的工作總結中說到杭城的鹽擔兒,尚有「二百餘名」。說這個數字,羅義文滿懷感激。他說:國民黨時期,鹽「全部實行官收」,「我們接管以後,由於資金和食糧的匱乏,因此實行自由運銷,就場征稅的政策」。「這個政策,鹽區的封建大板主(產鹽以『板』為單位)和鹽商是樂意的」。但在翁家埠宣布這政策時,也有不少的鹽商與鹽民代表反對。
羅義文說,事實證明,反對的人是正確的。「而不少在會上不吭聲的人,他們對共產黨卻是抱觀望的態度。」為什麼?因為後來的幾個月,大鹽商壟斷,囤積抬價,致使杭城一度出現鹽荒。分局動員了「二百餘名食鹽零售肩販(鹽擔兒),爭取這些人來供應杭市市民的食鹽。」應該說,鹽擔兒為新政權的鞏固,有過功勞。
鹽擔兒,一副襯了箬葉的竹篾鹽筐,一步一腳從翁家埠挑進了清泰門,上到江頭,下到湖墅。「賣鹽嘞!」的叫聲,悄然中略顯短促。這擔兒挑進了賣魚橋的魚行,隔日的鮮魚也就成了鷂兒一樣的魚干。現住德勝東村的84歲老人何立人,解放初期就是鹽務局的。他說,當時杭州城裡的鹽擔兒,「七到八」都是私鹽,國民黨手裡就有,你要管他,他說你們條兒碼子(指公家人或警察。出自洋涇浜語:「moulds」)為啥不去管管大老闆?管我們窮人!何老先生說,當時我們也是開一隻眼閉一隻眼。
鹽擔兒的最後消失,應該是在1949年以後。一份杭州鹽務分局1949年10月12日第173號文件規定:在杭市及杭縣地區開設正式鹽店、醬園店或兼營鹽業,「均應向本局申請登記……結保……經查核認可,發給登記證鹽摺,方得營業。」從那以後,鹽擔兒就陸陸續續地步入杭城的鹽店和醬園店了。
這一年的11月3日,省鹽務局有一個51號文件,對餘姚鹽販的走賣定了行規:「商人必須向放鹽場所聲述路線及沿途經過的地名,由鹽務所在運照上加蓋指定沿途報給地點,中途不得任意變更,一經察覺,概以走私論。」
杭城鹽擔兒的消失,就沒有這么一個聲色俱厲的過程。
望江門折疊編輯本段
望江門外的明迷,我竟然是第一次曉得。古城河兩邊的公園;望江門外的老街;太平時世的民殷;夕陽下,與三五老人坐在一起,塵埃不起,康樂安定。於是,對古城門的憑吊,油然而生。
望江城門的舊址,是在貼沙河(護城河)與鐵路之間,現在的望江路65號方位。和城站一樣,此段的鐵路,是在城牆的裡面。鐵路南去,離望江門不遠,在響水壩的附近,鐵路穿出城牆,就走在城牆的外面了。
望江門一帶城牆的消失,並非幾天間的轟轟烈烈。而是在鄉民的造房、築牆、起灶、填塘、擴道中逐漸沒去。直到十幾年前,撫寧巷的東頭,還有舊城牆的地基。
杭諺:望江門外菜擔兒。
南宋時周密的《武林舊事》說到杭州的「市」,有「葯市」、「鯗市」等一十七種。其中「菜市」標注有新門、東青門、壩子頭三處。估計這是一種刻本,有小字註明:「宋刻本」只有「新門外」一處。估計,新門外的菜市類似現在的三里亭蔬菜批發市場,官方認可。菜市橋與壩子頭,是菜農的自由販賣。
二百五十年前,厲鶚第一次讀《七述》,見到「紫蕨、青蒓、韭芽、芋頭、茭白、芹菜、姜蔥」文字,感嘆良久。他說:「這是杭州的蔬菜第一次上了文人的書籍,可惜,沒有寫明出處,這都是出在我們東城的啊。」厲鶚說的東城,是望江門到艮山門一帶。尤其望江門外,江塗田野,種不得稻穀,世代種菜。
三十年前的望江門直街,就是這么一條整日排滿了菜農的街市。現在道路拓寬,印痕杳無。不過,出了古望江門的遺址,倒是真能看到一點舊時的影子,這就是小巧古樸的望江門外直街,緊挨了盤旋式地道與高架通衢的現代建築,讓人恍若隔世。
我走這條老街,是在下午四點。沒有喧鬧的菜市,沒有四個輪子的車子(新望江路就在北面)。上百年前的「盛美德牆界」、「世德堂牆界」,從曾經塗沒過的泥灰中現露了出來。於是,六十年前,有一個於姓的賣油郎,似乎也從我的眼前生了出來。他挑一副魚簍似的油擔,敲一塊棗木的梆子,叫一聲「麻油——醬油!」一步一晃,走街穿巷,一直走到共產黨來了。也就一夜之間,黃的制服,紅的帽徽,他成瞭望江門外第一任派出所的所長。原來,他是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於是,在這一條直街上,任何與新社會有牴牾的人都難藏了。
望江門外菜擔兒,遺痕還有。
據說望江門種菜種得最高的地方,是在城牆的上頭。四五米高的牆上,種菜人搭起了屋棚。說這番話的是七十七歲的揚老伯,還有七十四歲的俞老伯、七十二歲的聞老伯。我們一起坐在貼沙河東面的公園,隔了曾經的護城河,看橘紅、灰黑的火車走過。河西的公園,有一處高坡,那是城牆沒有除凈的地基。
那時候的貼沙河比現在要寬,上八府來的木排,全在這里交易。買木材的不光是杭州人,還有順水從下三府來的鄉人。「望江門外木排兒」,也是一句杭諺,傳的路要比「望江門外菜擔兒」遠。城門邊在早有一個水龍會,水龍會不僅管了木材,還惠及地方。水龍會的鑼聲一響,響幾聲,是指哪一處火警,老人們至今說來分分明明。於是,眾人抗著水龍,趕火去了。這「趕火去」,也算是杭州話中的經典。
候潮門折疊編輯本段
白居易說:「杭州老去被潮催」。候潮門,舊杭城東南的第一座城門,它所昭示的,正是一個在潮水中「老」去的杭州。這一「老」,是「大」,是「久遠」,是城市的厚蘊,也有前人多少的沉浮。「不是前人功德遠,滄桑幾度事模糊。」要說這「模糊」,候潮門外,倒是最能讓人讀清楚的。
杭有諺語雲:「侯潮門外酒壇兒。」紹興老酒就從那兒運輸。
一千四百年前,杭州東面的城牆在中河的西岸,也就是現在的中山南路一線。白居易有《杭州春望》一詩,其中一句:「濤聲夜入伍員廟,柳色春藏蘇小家。」上段說的就是在吳山的伍公廟中,能聽到滔滔的江潮。要知道,這指的還是春潮,要是八月十八的大潮,估計在蘇小小家裡喝茶也是能聽得到的。
公元893年,也就是唐昭宗景福二年,接二連三得了擢升的錢鏐擴建杭州城,將城牆擴到了中河的東面。這一擴,東南一角就接近錢塘江了。江潮無情,城牆屢建屢毀,錢鏐懊惱了。錢鏐搞的也是「一國兩制」,長安城裡無論那家上台,他都相當臣服。錢鏐說:既然朝廷封我錢鏐為杭州之主,那我管的就不光是軍民了,一方的鬼神也得聽我的。潮水怎麼敢如此無知,屢次使我的善政不能成功!這也未免太藐視我這個朝廷命官了!
這一段話,出自清康熙年間的古吳墨浪子的《西湖佳話》。寫書的「墨浪」將這潮水的侵襲與朝廷的聲譽系在了一起,也算是主題先行,錢鏐的豪氣也就理所應當的凌雲了。他調集了一萬名身強力壯的兵士,各持強弓勁弩,一字兒排開江岸。時辰一到,潮頭驟起,濁浪排空,吞天沃日而來,錢鏐鳴炮三通,一陣鑼響,兵士萬箭齊發。羽箭嗖嗖出去,箭箭射在潮頭之上,那感覺就像是在和張牙舞爪的蛟龍較量。
一萬箭過去,又是一萬箭,惡浪瞬間退去,軍民一時歡聲雷同。估計那潮頭不射箭也會退的,歡呼的士民也是捧個人場。據說後來的潮水直沖了對岸西興,施孽到南岸去了,這就奇了。於是,運來巨石,盛在竹籠(也稱「竹車」)里,沉落江底,再打入木樁捍衛,城牆的基礎就這么鞏固了下來。城門建起,稱「竹車門」。
不過,對錢鏐射潮的說法,也有不同意見。北宋熙寧年間的杭州通判蘇軾,在《八月十五日看潮》中說到候潮門外射潮,他說這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吳王夫差所為,而不是六十多年前的錢鏐。這蘇閣老倒不是一個痰氣很重的人,他這么說,估計也是怕說得近了,招惹是非。這也是古今文人的通病,尤其熙寧年間,官場上跟人跟線很講究。該貶的你褒了,那就倒大霉了。
其實,錢鏐射潮的傳說出在他築捍海塘的時候,時間是公元910年(後梁開平四年),當時還留下一個鐵幢浦的遺跡。不過,按《五代吳越國大事記》的說法,後梁開平四年,錢鏐也有過擴城三十里的史實。
到了1158年(紹興二十八年),宋高宗趙構築杭州城,在竹車門的舊基上重建城門,此門才取名「候潮門」。
鳳山門折疊編輯本段
鳳山門,一個平常的地名,凝結著的,是杭州歷史的精氣。不說鳳山門,不說與它相聯的山水街巷,也可以說是沒有道出杭州文化的主脈。如今的鳳山門,仍然披著一層薄紗,就像秋雨將盡的曉嵐,明一陣,霧一陣。偶爾也能讓人看見,有比其他九座城門更真切的歷史。

❷ 杭州話的語法

重疊詞根是吳語構詞形態變化主要手段之一,杭州方言的名詞、動詞、形容詞都有重疊的形式,重疊後表示某種附加的詞彙意義或語法意義。
形容詞的重疊:單音節重疊後加「交」,表示程度弱化,在句子里作狀語。例如:輕輕交|慢慢交|幽幽交|好好交。
單音節形容詞前附加成份的重疊,表示程度的加強。如:血血紅|臘臘黃|石石硬|滾滾壯|筆筆直|蜜蜜甜。而後附加成份的重疊,表示程度減弱。如:綠茵茵|黃哈哈|亮晶晶|慌兮兮|辣乎乎|甜咪咪。再以「黑」字為例,來看它的比較級:黑兮兮:近似黑色,程度最弱|黑:一般的黑色|墨黑:比「黑」深一層,程度加強|墨墨黑:比「墨黑」更深一層,程度更強|墨漆T黑:黑到了頂點,程度最強。
雙音節的重疊形式,有聯合式:大大方方|規規矩矩;有偏正式:墨黑墨黑|筆直筆直等。再看動詞的重疊:處置式的動詞,可以重疊:衣裳洗洗|帶兒系系|爐子生生。
後邊還可以帶形容詞補語:衣裳洗洗干凈|帶兒系系緊|爐子生生旺。重疊之後加「兒」:搞搞兒|盪盪兒|追追兒|爭爭兒。
重疊之後帶補語,表示請求或命令:坐坐正|收收攏|看看仔細|咽咽過來|撳撳落去|拉拉上來。 詞頭如:阿(阿爹、阿福)、老(老公、老鼠)。詞尾如:鬼(晦氣鬼、精巴鬼)、胚(下作胚、饞癆胚)、家(廠家、店家)、相(賣相、吃相)等。
著重說說詞尾「兒、頭、子」。杭州方言的兒尾詞數量非常多。這個「兒」是自成音節的詞尾,稱之為「兒尾」。它不同於北京話後綴的「兒」。北京的「兒」寫出來也是個獨立的字,讀出來卻是與前一個字合成一個音。它依附在前字的末尾,只起個捲舌作用,而不是一個獨立的音節,所以稱之為「兒化」。
杭州的兒尾詞至少在宋代就已經很豐富了。在《夢粱錄》里就記下了杭州方言里的許多兒尾詞。如:蝦兒|果兒|衫兒|裙兒|籠兒|鼓兒|香袋兒|八歌兒|油酥餅兒|千層兒|扇面兒|石榴子兒|豆兒黃糖|貓兒橋|狗兒山巷等。這些兒尾詞,至今還出現在杭州人的口頭上。杭州和北京都有「兒、子、頭」,但不是一對一的關系,比較如下: 杭州話 花捲兒 眼鏡兒 老頭兒 石子兒 筷兒 領兒 鐲兒 梨兒 蝦兒 壁虎兒 北京話 花捲兒 眼鏡兒 老頭兒 石子兒 筷子 領子 鐲子 梨 蝦 壁虎 杭州話 裙子 小夥子 粽子 棋子 桃子 枕頭芯子 鞋子 學生子 前天子 北京話 裙子 小夥子 粽子 棋子兒 桃兒 枕頭芯兒 鞋 學生 前天 杭州話 枕頭 舌頭 拳頭 寶蓋頭 竹字頭 斧頭 鼻頭 手腕頭 賊骨頭 北京話 枕頭 舌頭 拳頭 寶蓋兒 竹字頭兒 斧子 鼻子 手腕子 賊 杭州方言人稱代詞用「我、你、他」,復數加「們」,這和吳語諸方言不同。但是杭州話的人稱代詞單數作定語時,習慣上都改用復數,這一點很特殊,又不同於北京話。
例如:搿張紙兒請你交撥我們老公。(這張紙條兒請你交給我的丈夫。)
你們老婆到外頭耍子去特(「特」字句尾助詞用法同湖州話)。(你的妻子到外面玩去了。)
小張是我們女婿。(小張是我的女婿。)
小張請他們丈人老頭兒吃飯。(小張請他的岳父吃飯。) 「把」字句和「被」字句
北京話里有「把」字句和「被」字句兩種句型,杭州話從意義上說也能分這兩種句子:
A式—我們阿哥撥腳踏車騎走得。狗撥兔兒咬煞特。
B式—腳踏車撥我們阿哥騎走得。兔兒撥狗咬煞特。
A式相當於北京的「把」字句,B式相當於北京的「被」字句。但在杭州話「乒乓球比賽,小張撥小李打敗特」這類孤立的句子里,看不出是誰打敗了誰,要靠上下文才能作出判斷。北京話里介詞「被」字後面引進的施事是可以不出現的,如「兔子被狗咬死了」,就說「兔子被咬死了」。而杭州方言里這個施事卻一定不能省略。如:「兔兒撥狗咬煞特」。 動詞「有」表示存在,否定式是「沒有」
杭州話用動詞「有」表示存在,否定式是「沒有」,這跟北京話一樣。但杭州話在反復問句里,不是用「有沒有」,而是用「有不有」。例如:「你去看看他有不有來?(你去看看,他來了沒有?)|飯有不有燒好?」(飯燒好了沒有?)甚至還可以省縮作「有不」。如:「飯有不好?」(飯好了沒有?) 杭州人說話愛戴個「兒」字。筷子叫筷兒,調羹叫瓢羹兒,繩子叫繩索兒,傍晚叫晚快邊兒,玩叫搞搞兒,逛街叫耍子兒(趤趤兒),吃零食叫吃消閑果兒,麻雀叫麻巧兒,烏鴉叫烏老哇兒,一點點叫一滴滴兒,一會兒叫一歇歇兒,談戀愛約會叫靠位兒,找人碴子叫尋事兒。
你看,這兒字一起頭,就會有人接上口了:男孩叫男伢兒,女孩叫女伢兒,小孩子又通稱小伢兒,小伢兒吃的米糕叫荷花糕兒……有兒歌這么唱:小伢兒,搞搞兒,搞得不好鬧架兒。這里的搞搞兒,與耍子兒,都有玩的意思,但搞搞兒大都指玩游戲,而耍子兒的含義要大一點,既有游戲的意思,還包含旅遊的意思。
學杭州話還有一難,那就是寫是這么寫,念卻不能這么念。你看,AA制叫敲瓦爿兒,但「敲」得念成「kao」才讓人聽得入耳。山核桃叫山核桃兒,但念的時候,還得念成「沙核桃兒」才算正宗。說到這里,下面再說幾句比較難理解的——
刺血兒——杭州人管刺蝟叫刺血兒,但說「你這人介(jie)格同刺血兒介的!(第二個介讀「嘎」)」那就是說你這人愛發脾氣,碰不得的。你想想,一個人渾身渾腦都是刺,誰還敢與他打交道呀?
花兒都不起——說這話的杭州人,往往兩眼往上一翻,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因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樣東西,在我眼裡可是一點都看不上眼! 杭州人不說個子高卻說條桿兒長;杭州人不說身體胖卻說生得壯;你說稀飯煮得稠與稀,杭州人卻說粥熬得厚與薄。你說寬杭州話說闊,你說窄杭州話說狹……這還算是好學的,對學說杭州話的人來說,最難學的是寫要這么寫,讀卻不能這么讀。比如魂靈兒(靈魂)要念成「活靈兒」;洋鍬(鐵鍬)要念成「洋敲」;扶梯(樓梯)要說成「胡梯」;防空洞要念成「旁空洞」;掀被子要說成「肖棉被」;死蟹一隻要說成「西哈一隻」。這樣才算正宗呢。
「老公,毛毛頭兒剛剛困覺就溪查出特,溪單爿兒用光特類,你到隔壁王師母屋裡去假幾塊尿不濕來,明朝去買來還她。」(老公,寶寶剛睡覺就尿尿了,尿布用光了,你到隔壁王師母家裡去借幾塊尿不濕,明天去買來還她)
「好的,我個卯就去馱。」(好的,我立馬就去拿)
你看,這段對話里,寶寶念成「毛頭兒」,睡覺要念成「困覺」,尿念成「溪」,尿布念成「溪單爿兒」,借念成「假」,說成「格毛」,拿說成「馱」。但由於「尿不濕」是個約定俗成的新名詞,因此便沒說成「溪不濕」,由此可見,杭州話也在不斷地引進新名詞,再過幾年,杭州話中的新名詞兒還會更多,到拉個辰光(到那個時候),杭州話一定會更加好學好說了。 「格場事體,你說結個套?」
「我看么,什個套!」
「好,就吤套。」
以上對話,你可以在很多場合聽到,因為這是杭州人說的頻率最高的對話了。但作為一個「新杭州人」,頭一回聽到這番對話,會以為上了威虎山上與座山雕在對黑話呢。其實,「結個套」就是「怎麼辦」的意思,「什個套」就是這么辦,「就吤套」就是「就這樣」。
這話好聽嗎,好像也不怎麼好聽,那麼為啥要這么說呢?語言就是這樣,要說存在的道理只有一個,那就是約定俗成。杭州人就用這話說了幾百年了,只要杭州人愛這么說,它就仍然會存在下去。
像這種「弄不靈清」的杭州話,還有很多。比方說,「老虎撥狼咬煞特」,這句話,既可以理解為老虎咬死了狼,也可以理解為狼咬死了老虎。再比方說,腳和腿雖說長在一起,但腿是腿腳是腳,每一個人都弄得靈清的。但杭州話卻管腿叫腳。說一個人的腿長得比較短,會說:「這個人腳吤短的。」反之,腿長得長的,會說「腳吤長的」,或乾脆說:「這人是個長腳鷺鷥」。當然,真當弄不靈清的不會是說這種話的杭州人,因為在杭州話里,還是能找出讓你弄得靈清的名詞的,喏,整條腿么叫「腳膀」,膝蓋骨周圍叫「肢踝頭」,大腿叫「大腳膀」,小腿叫「小腳膀」。
再從腳說開去,「蹩腳」的意思和「起泡」、「推板」、「差碼」差仿不多,都是差的意思。但「戳壁角」就不一樣了,那是抵毀人、揭人短處的意思了。與「戳壁角」意思相近的叫「挖腳底板」,專指把別人以前做過的醜事再說出來的行為。要是說一個人「愛捧大腳膀」,那就是說這人喜歡傍大佬,傍大款了。 在杭州人的心目中,「弄不靈清」是最可惡的,所以,當杭州人對著你吼:「你個人兒登,吤弄不靈清的!」那隻能說明他已經對你忍無可忍了。
但老是罵人家「弄不靈清」的人,自家也有「弄不靈清」的地方的。不信?你先聽聽下面這段對話吧。
「今朝夜快邊(今天傍晚),我們老公唻咚樓外樓請客,你同你們老公一定要來的噢!」
「好的好的,我同我們老公一淘來。」
「等一歇我再叫一聲招娣,叫她同她們老公也一淘來。」
「呵呵,他們幾個在酒桌兒高頭碰攏一道照么才仔叫熱鬧的類!」 (他們幾個在酒桌上碰在一起,這才叫熱鬧呀),
以上對話,常常可以在街頭巷尾聽到的。聽到這段對話的要是個杭州人,一點都不會覺得有啥個「弄不靈清」的地方的。但這段對話要是被一個外地人聽到了,就「弄不靈清」了——什麼「我們老公」、「他們老公」的,難道杭州人都是幾個女人合嫁一個男人的?
呵呵,聽到格句話的外地人,最好悶聲不響光是在一邊作鷺鷥笑(不發出聲音的悶笑),千萬不要木兒個滋(傻乎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的去問人家為啥同別人拼老公,那是要「吃頭頸拳」(吃耳光)的。因為,杭州人同神州大地任何一個地域的人們沒什麼兩樣:車可以拼著乘,房子可以拼著住,老公老婆是絕對不肯同人家拼的!
你看,人稱代詞用「我、你、他」,復數加「們」,這個大中華語言環境中約定俗成的規范,卻在杭州話里打了個折扣:杭州話的人稱代詞單數作定語時,習慣上都改用復數。如「我的」、「你的」、「他的」,在所要表示的名詞是人物或地點的時候都會說成「我們」「你們」「他們」。比如說「你的家裡比他的家裡干凈多了」,用杭州話說,就是「你們屋裡比他們屋裡清爽得多類。」而在所要表示的名詞是物品的時候用「你個」、「我個」、「他個」比如「你個手機唻咚他個包兒里。」 所以,當杭州人在對你說「我們丈人老頭兒」的時候,並不等於你的妻子與他的妻子是姐妹關系;當杭州人在對你說「我們兒子」時,你也不必急著去做「DNA」來驗證自己的清白。
愛好旅遊的人都知道,像雲南、貴州這些地方都有個「十八怪」的說法,那麼,要是在杭州也整出個「十八怪」來,上面這段對話肯定可算得其中的一大怪。
杭州話申遺
在第六批杭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中,「杭州方言」出現在了上面。「小伢兒,搞搞兒,搞了不好鬧架兒。」有一種語言,是屬於一座城最深處的記憶,哪怕遠在異國,聽到它也會熱淚盈眶,而它,就是方言鄉音。
其實,「杭州方言」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杭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主任戚曉光告訴記者,早在2012年,他們當時也想申報過,只是因為各方面的限制,最後沒有成功。「在杭州,有很多人都在致力於保護杭州方言,讓它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這其實是為了更好地傳承和保護這項杭州最有特色的東西。」戚主任說。但是,要申報項目,需要的條件有很多,對於杭州方言的挖掘了解和城市說方言的氛圍,都是在申報時很重要的條件。為了准備第二次申請,大家都做出了很多努力。去年,杭州中華文化促進會還牽頭舉辦了一個「我是杭州人,杭州話大比拼」活動,調動起市民對於杭州話的熱情。

❸ 為何杭州方言與周邊吳語格格不入

這首詞大家肯定熟悉,詞作者呢就是宋仁宗欽定「奉旨填詞」的柳永柳三變。話說當年他的詞火到什麼程度,時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大意是水井之處都有人在唱他的詞,如果放到現在那就是妥妥的廣場舞。咸平六年(公元1003年)柳永在杭州作了《望海潮·東南形勝》這首詞,被時人所追捧。但在當時的杭州傳唱,很可能用的不是官話。大家會質疑,這官話不就是現在的普通話,有誰唱歌不用普通話?其實也好理解,想想一千年前沒有電視更沒有網路,官話在民間的推廣只能靠自覺,傳播的范圍也就是汴京及其周邊,再加上官員們出於政治需要而學習。當時杭州離京城這么遠,絕大多數人不會官話是很正常的。柳詞雖然流傳廣,不過在發音上真是五湖四海什麼都有。但是時間往後推一百年,等到那時杭州人,所唱柳詞一定用的是官話,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杭州方言屬於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吳語太湖片有多大呢,大體包括浙江省北部,江蘇省南部,上海,共67個縣市,人口六千多萬。那麼杭州小片有多小呢,其所轄的10個區中,只有西湖、上城、下城、拱墅、江干這五個,面積六百多平方公里,人口一兩百萬,只佔太湖片人口的5%左右。

看這張地圖,杭州小片四周包圍著臨紹吳語等小片區,似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孤島。杭州十區中濱江、蕭山、富陽屬於臨紹小片,餘杭、臨安則屬於苕溪小片,古話常說「十里不同音」,在這里被完美地演繹。

杭州方言為什麼單獨成為吳語小片,第一大原因與杭州古都的稱謂有關。沒錯,說的就是趙構。金軍入侵後,他逃難到臨安定都。大量的北方人也隨之南遷,其中大多是攜家帶口的北方宗室、官僚士大夫、豪門商紳,還有駐扎臨安城的禁軍士兵也多是「北人」。而文人學士更是不計其數,當時就有「西北士大夫多在錢塘」之說。有史書記載從南宋建炎年間到紹興年間,短短二三十年,流入臨安的居民人口暴增,此中人口以當時開封籍為最。進入杭州定居的外籍人數早已超過了本籍,有學者推測當時本地戶與外地戶的比值甚或在一比八。

外籍人口不僅在數量上有優勢,且在政治上也有著高人一等的地位。這些官紳與豪門遷徙到杭州後,使通常意義上講的主客現象發生了轉變,取而代之的是政治經濟上的強勢入主。他們的聚居地在杭州十個城門內,雖然臨安四周都被其他說吳語的區域所包圍,不過在城中卻是官話的天下,因它有著權威的地位,從而把土著方言演變成了官話。這就是前文說的,柳三變的詞一百年後在杭州用官話傳唱的原因。

而與之相比,紹興又是另外一個例證。紹興當時是南宋皇室的陵寢所在,還是趙氏宗室的聚集地,外籍人口也超過了本籍。但此時紹興既不是政治中心,又沒有懸殊的人口比例,所以紹興話沒有受到北方官話的影響,依舊保持著吳語原汁原味的本來面貌。

其他附近州縣也類似紹興的情況,唯獨杭州話受官話影響,在語音、詞彙、語法上產生了很大變化,雙方相互融合了幾百年。可以想見,如果不是在人數比例上的懸殊差距,如果不是在政治地位上有著特權的優勢。現今的杭州話地理范圍不會這么小,可能與周邊的餘杭話會非常接近。由此可見在南宋時期政治、人口的劇變對杭州的深遠影響。也正是因宋室南渡,使官話與杭州方言演變與融合後,成為了一支帶有北方官話色彩的吳語,也就是現在杭州話的由來。

到了清朝,杭州湖濱一帶駐防著八旗營時間長達兩百多年。民國初年八旗營解散,這其中五萬多的官員、士兵與家屬,都散入了普通百姓中。而這些旗營中人為了融入本地,也開始學習杭州話,而他們本身的北京官話又與杭州話發生了影響,如此互相滲透形成了現在杭州方言的特色。在地名上就有著滿語的遺留,杭州有條街道叫作「河罕上」,從前的街名其實是「河岸上」,這明顯是漢語發音。而「罕」字是滿語的發音,意思是河沿或河邊上。而這條街正是沿運河而建,當年這里是人聲鼎沸,水運繁忙之處。

徐志摩有一次在蘇州演講時說到「寧願聽蘇州人吵架,不願聽杭州人談話」。當然這句名言,也從此演變了很多版本。雖說「下有蘇杭」但兩地話語的腔調則完全不同,如果蘇州話是吳儂軟語,杭州話確是實骨鐵硬(讀昂)。

宋室南遷杭州後,城內人人講「官話」,於是形成了杭州話在語音表達上多是文讀,簡單來說文讀就是書面語,所謂的說話文縐縐就是這意思。白讀是指早期本地固有的語音,同官話差別較大。直觀感受如果用杭州話讀書,基本不會出現文讀音還是白讀音的糾結。而吳語方言中,文白兩讀的字很多,杭州話卻是例外,基本沒有白讀的方言,這是它一大特點。其中的演變過程可能是這樣的:宋室南遷後,本地的白讀音與官話有著很大的差異,逐漸被排斥。而文讀音與北方官話相似則取得了主導地位,在後來幾百年裡就取代了白讀。到了民國時有學者對杭州話做了調查,發現當地幾無文白差異。就語音來講,像家、花、街、交、間、江、等很多詞彙,杭州話文讀音和白讀音都是一致的。而在其他的吳語小片區,依舊保持著文白讀不同的特點。

杭州話與周邊吳語相比,主要表現在詞彙系統與普通話類似,例如在杭州話中人稱代詞用「我,你,他」表示,復數則加「們」這與普通話是一樣的。但在上海話里是「我,儂,伊」,復數是「阿拉,㑚,伊拉」 。紹興話里是「我,儂,伊」,復數是「捱,乃,野」。而杭州餘杭區則是「我、爾、伊」,復數是「捱,乃,茄」。人稱代詞其實是語言學中最穩定的基本詞彙,從這就可以看出杭州話的獨特之處。所以要判斷對方說的是不是杭州話,只要聽他怎麼說人稱代詞就可以了。在其他的很多詞彙使用上,杭州話也與普通話是一致的。例如洗臉,在吳語中有用潮面,汰面的。女兒這個詞會用囡,發音雖不同但用字一樣。否定用語「不」,吳語更多的是勿或者勿格。杭州話的用詞與周邊吳語相比,官話色彩更濃厚。

一方面杭州話的很多吳語詞彙被北方語所覆蓋,另一方面周邊吳語對杭州話形成的包圍態勢,又使得吳語的影響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滲透。兩者融合後組成了官話一半吳語一半的詞彙。例如普通話臉這個詞,周邊吳語區多用面孔,杭州方言說臉孔,這明顯是兩者結合產物。新郎這個詞,杭州話用新郎倌,也是受到新倌人這個吳語詞彙的影響。

這其中對杭州影響比較大的是紹興話。有一句老話,叫做杭州蘿卜紹興種。很多杭州人翻翻家譜,說不定三代前多有紹興籍的老祖宗,究其原因是近代歷史上的戰亂所造成的。第一次是1861年,太平軍圍城兩月,本地人死傷無數,造成了人口數量大減,急需填補,紹興移民杭州就由此而來。第二次則是抗日戰爭時期,日寇經常對紹興地區轟炸、掃盪,民眾飽受戰爭之苦,為了躲避戰亂就有不少人來到杭州討生活。

正因此杭州話受到紹興話的影響,也讓某些文白讀音也發生了變化。例如杭州話中的「說」字,老派發的是suo這個音,現在多用wuo音,這又與紹興話一致。再比如大這詞,杭州話中有固定讀da的,大家,大衣。也有讀do的,大塊頭(身體壯實的人),大腳髈(大腿)。還有兩種讀音都可以用的,大阿哥,大老闆。而在紹興話中大字則都發do音,這些就是鮮明的例證。

很多朋友都知道杭州人喜歡用「兒」,且用處非常豐富,「兒」字加其他詞根形成了一大批詞語。這是和南宋「官話」融合演變而產生的一大特色,也是與周邊吳語的差異之處,不過它跟北方話的用法有很大不同之處的。

在讀法上,杭州話中的「兒」是一個獨立音節,而北方話的「兒」卻是依附在字根後發的捲舌音。比如「小孩兒」,那麼杭州話是xiao hai er ,北方話是xiao hair,在這里「兒」發的是輕聲。杭州話的「兒」是作為獨立音節來使用,所以北方人聽起來就顯得很生硬,而周邊吳語區又覺得它格格不入。就拿一江之隔的蕭山來說,杭州說凳兒(凳子),蕭山話就沒有「兒」,只說「凳」。在詞意上,北方話里的「兒」有虛化的,去掉綴詞也不影響。杭州話有與此相同的,比如「老頭兒」、「花兒」、「魚兒」、「包兒」。也有與此不同的,如果你聽杭州人說「他們在打打兒」,這表明他們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如果說「他們在打」,那就是在打架。如果說孩子在哭,會聯想到孩子被打哭了,罵哭了,受到什麼傷害哭。但說孩子在「哭哭兒」,卻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大體是孩子在耍賴皮。

往上追溯一千年,漢語「兒」的讀音也是從「兒尾」向「兒化」發展。唐宋詩文中的「兒」字不論是本義還是兒綴詞,都是獨立音節的,並不像現在北方話的兒話音。由此可見,南宋的「兒」是獨立的音節應無疑義。宋元時反映錢唐生活的筆記《夢梁錄》《武林舊事》等史料,記錄著很多那時杭州話的兒綴詞。如籠兒、蝦兒、香袋兒、八哥兒、餅兒、帽兒、碟兒、盆兒、罐兒、擔兒、等詞。這些迄今有幾百年的詞,仍在杭州人的口頭上流傳著,說明市井階層杭州話的「兒」由來已久了。到了明代時白話小說的興起,如《水滸傳》,《金瓶梅》,《西遊記》等記載著很多當時的市井百態,裡面也有著大量的兒尾詞。再對比南宋史料發現兩者互有重復,且這些詞在結構、語意方面大體一致,這可以推斷出明時小說的兒綴詞正是上承宋元,後續現代杭州方言。

在歷經變遷的歲月里,也由於特殊的歷史原因和地理條件,受到南北兩方既融合與又制約的演變中,杭州方言也幾經微妙的變化。雖然杭州話在吳語中的確只是佔比很小的一部分,卻也是蘊含內容非常豐富的一部分。他積淀在語言中的文化因子,就像是慢慢展開清明上河圖的畫卷,在這千年的歷史長河裡浮沉奔流。最後借用徐文長的妙聯來作結尾:

❹ 浙江杭州地區說的什麼語言

杭州話,是吳語的一種,屬於吳語太湖片。

分布於杭州拱墅區、上城區、下城區、江干區、西湖區。杭州話是杭州歷史的活化石。杭州市區話具有全濁音,四聲齊全,清濁對立,這是隸屬吳語的典型標志。

杭州地區的濱江、蕭山、富陽方言,以及臨安、桐廬方言屬於吳語太湖片臨紹小片。餘杭方言屬於吳語太湖片苕溪小片。杭州地區吳語臨紹方言使用人口眾多。此外,原嚴州府今劃入杭州的淳安縣、建德市為徽語。

(4)杭州話條兒碼子什麼意思擴展閱讀

現代吳語比官話具有更多古音因素,語音與《切韻》《廣韻》等古代韻書高度吻合。

吳語繼承唐宋三十六字母框架體系,以保留全部濁音為最主要特徵 ,聲母分為全清、次清、全濁、次濁四類,部分地區保留尖團音分化。吳語具有仄音之一的入聲韻。吳語保留平仄聲律,繼承中古漢語整齊四聲八調,平上去入四聲因聲母清濁對立而各分陰陽。

吳語有數萬個特有詞彙和諸多特徵本字,是江南人思維方式、生活情調、文化涵養、社會生產、風俗民情、語言習慣的生動體現。吳語保留較多古漢語用字用語,文化價值高。吳語語法結構和普通話差別大。吳語分為太湖、台州、金衢、上麗、甌江、宣州六片語片,北部吳語為最大語片。

吳語紮根於吳、越故地,與吳越文化血脈相連,人文歷史源遠流長。吳語為江南本土古老語言,見證詩畫江南語言文化。吳語是吳越人的母語,是吳越人的文化屬性和鄉情沉澱。

吳語區歷史上長期是中國經濟文化核心地區,今一百餘城構成以上海為首的吳語城市群、江南文化圈、上海都市圈。吳語還是吳歌、越劇、評彈等傳統曲藝的載體。吳語也為歷代文人所吟詠。

❺ 杭州話(沙扣)什麼意思

賤兒飯 —— 蹭吃
別苗頭 —— 與人競爭,比高低
吃相 —— 謂態度,如「吃相難看」,即態度不好
毒頭 —— 脾氣古怪的人
殺豬 —— 敲竹杠
一息息 —— 一會兒
一滴滴 —— 一點兒
晏歇會 —— 等會兒見
吃不落 —— 不能勝任
打呃得 —— 打嗝
特為 —— 故意
有數 —— 懂了
耍子 —— 玩兒
歇力 —— 休息
困覺 —— 睡覺
尋事兒 —— 找岔
糊達達、糊里達喇 —— 粘粘糊糊
墨墨黑 —— 漆黑
冰冰溲 —— 很涼
濫濫濕 —— 很濕
發靨 —— 可笑、好笑
麻巧兒 —— 麻雀
釘頭碰鐵頭 —— 比喻硬碰硬,互不相讓
為好跌一跤 —— 意謂出於好的願望辦了某事,不僅不被理解,反遭人怨
回湯豆腐乾 —— 指人被辭退而復人
吃隔夜螺螄 —— 喻人說話羅嗦,糾纏不清
螞蟻扛鯗頭 —— 比喻人多活少,許多人聚在一起做少量的工作
歪了頭由自己說 —— 意謂聽不進意見,自以為是
高頭 —— 上頭
造話 —— 假話
抽斗 —— 抽屜
天井 —— 院子
弄堂 —— 胡同
赤蟮 —— 蚯蚓
沙核桃兒 —— 山核桃
溫吞水 —— 溫水
赤膊 —— 光膀子
大腳膀 —— 大腿
手膀 —— 胳膊
眼烏珠 —— 眼珠
額個頭 —— 額
蹺拐兒 —— 瘸子
賊骨頭 —— 賊
郎中 —— 多指中醫師
老倌 —— 用於指人,如:葛個老倌,那個老倌,即這個人,那個人
奶奶 —— 祖母
爹爹 —— 祖父
姆媽 —— 母親
阿爸 —— 父親
落雪 —— 下雪
落雨 —— 下雨
豁閃 —— 閃電
辰光、時光 —— 時候
舊年子 —— 去年
上毛、上毛子 —— 前回
葛毛 —— 現在
頭毛 —— 剛才
不靈光 —— 不好使
刨黃瓜兒 —— 敲竹杠
耍子兒 —— 玩耍
小伢兒 —— 小孩子
踏兒哥 —— 三輪車夫
敲瓦片兒 —— AA制
敲拐兒 —— 瘸子
夜裡頭、晚上頭 —— 夜晚
晚快邊兒 —— 傍晚
日中 —— 中午
日里 —— 白天
早上、早半日 —— 上午
戳別腳——背後搞鬼

早上、早半日——上午
日里——白天
日中——中午
晚快邊兒——傍晚
夜裡頭、晚上頭——夜晚
頭毛——剛才
葛毛——現在
上毛、上毛子——前回
舊年子——去年
辰光、時光——時候
豁閃——閃電
落雨——下雨
落雪——下雪
雪烊得來——雪化了
男人家——男人
女人家——女人
小伢兒——小孩子
男伢兒——男孩子
女伢兒——女孩子
阿爸——父親
姆媽——母親
爹爹——祖父
奶奶——祖母
阿哥——兄
阿弟——弟
阿姐——姐
阿妹——妹
伯伯——伯父
大姆媽——伯母
小伯伯——叔父
嬸娘——叔母
娘舅——舅父
舅姆——舅母
老公——丈夫
老婆——妻子
老頭兒——泛指老年男人;妻子對別人稱自己的丈夫(限於中老年人)
丈人——岳父
丈姆娘——岳母
老倌——用於指人,如:葛個老倌,那個老倌,即這個人,那個人
郎中——多指中醫師
燒飯師父、廚房師父——廚師、廚子
賊骨頭——賊
蹺拐兒——瘸子
喉嚨——嗓子、喉
面孔——臉
額角頭——額
鼻頭——鼻子
眼烏珠——眼珠
頭頸——脖子
手膀——胳膊
大腳膀——大腿
腳踝頭——膝蓋骨及其周圍
赤膊——光膀子
菜蔬——指下飯的菜
菜饅頭——菜包子
肉饅頭——肉包子
燒酒——白酒
老酒——黃酒
溫吞水——溫水
六穀——玉米
黃豆——大豆
番茄——西紅柿
洋番薯——馬鈴薯、土豆
沙核桃兒——山核桃
雄雞——公雞
婆雞——母雞
麻巧兒——麻雀
曲蟮——蚯蚓
胡蜂——馬蜂
犭+活 猻——猴子
弄堂——胡同
窗門——窗戶
茅坑——廁所
天井——院子
扶梯——樓梯
抽斗——抽屜
戲文——戲劇
造話——假話
高頭——上頭
下底——下頭
好看——美
難看——丑
土+奉(音近「風&rdquo——骯臟
薄(如:粥太薄)——稀
厚(如:粥太厚)——稠
壯(指動物)——肥
長(人長)——高
狹——窄
闊——寬
盡該、蠻蠻、木佬佬——很
蹩腳、起泡、推板——差
不乖——頑皮
吃力——累
發靨——可笑、好笑
難為情——害臊
濫濫濕——很濕
冰冰瀴 ——很涼
墨墨黑——漆黑
慢慢交——慢慢地
好好交——好好地
糊達達、糊里達喇——粘粘糊糊
討老婆——娶媳婦
嫁老公——出嫁
生病得來——病了
肚皮屍+查(音同查)——瀉肚子
發寒熱——發虐疾
看醫生、看毛病——看病
撈癢——搔癢
做事體——幹活兒
吃酒——喝酒
吃煙——抽煙
吃茶——喝茶
洗浴、汏浴——洗澡
倒霉——丟臉
尋事兒——找岔
鬧架兒——吵架
拎起來——提起來
困覺——睡覺
歇力——休息
耍子——玩兒
曉得——知道
有數——懂了
記牢——記住
粘牢——粘住
特為——故意
打呃得——打嗝
吃不落——不能勝任
擺、安、擱——放
用場——用處
跌了得來——遺失了
尋著得來——找到了
啥時光——什麼時候
啥地方——什麼地方
啥花頭——什麼花樣,什麼東西
做啥——做什麼
晏歇會——等會兒見
一毛、兩毛——一次、兩次
一道——一塊兒
一床被——一條被
一部車——一輛車
一桄魚——一條魚
打一記——打一下
一滴滴——一點兒
一息息——一會兒
殺瘟豬一敲竹杠
毒頭——指脾氣古怪的人
瘟孫——指無用的人
吃相 ——謂態度,如「吃相難看」,即態度不好
藤頭——喻人固執己見,不可說服
勒格——形容善於挑剔的人,難與相處
汪顙——用以稱蠻不講理、態度凶惡的人
壽頭——稱不合時宜的人
棗兒瓜——喻不知好歹的人
別苗頭——與人競爭,比高低
上軋頭——喻遇棘手事,兩面受擠
牽煞煞——謂忸妮作態,取悅於人(多指女性)
大青娘——少女的一種舊稱
空老老——無事找事干,無話找話說
起擱頭——作梗,或尋釁
木榔豆腐——從前指包頭魚頭燒豆腐,現成為罵人很笨的意思
牽頭皮——因某人或某事受牽連,被人背後議論
門分賬——原指應得之分,後引申為指應做之事
半吊子——對某事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介面令——指回答別人說話的本領,如說:某人介面令好,即稱贊該人答人之言敏捷而且得當
碰鼻頭——指做事碰壁或尋人未遇
吃盾白兒——受人駁詰
桂花師傅——指初出茅廬、沒有本事的師傅
頭大心慌——指人自以為了不起
敲瓦片兒——指大家聚集吃飯,大家分攤出錢
碰頭磕腦——做事不順當,挫折多
三不知頭——忽然之間,出其不意
挖腳底板一說別人以前不光彩的事
吃空心湯糊——比喻向別人許了願而不能兌現
釘頭碰鐵頭——比喻硬碰硬,互不相讓
為好跌一跤——意謂出於好的願望辦了某事,不僅不被理解,反遭人怨
回湯豆腐乾——指人被辭退而復人
吃隔夜螺螄——喻人說話哼嗦,糾纏不清
螞蟻扛鯗頭——比喻人多活少,許多人聚在一起做少量的工作
歪了頭由自己說——意謂聽不進意見,自以為是

❻ 62是什麼意思啊

62是杭州話「盝兒」的諧音。本意是指「盒子」,引申為「愚蠢」、「不合時宜」的意思。

若盒子空無一物,就有點類似於空空如也的腦袋。因此,「盝兒」又引申為腦袋中沒有什麼貨的人,比喻此人很愚蠢、很背時。這通常是一句貶損、罵人的話。通常也可以引申為徐彬,因為由於「盝兒」與62諧音,所以有時會有62兩個數字來代表「盝兒」。

(6)杭州話條兒碼子什麼意思擴展閱讀:

杭州話原則上指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方言,杭州話使用的范圍不大,主要分布在杭州老城區及附近,具有吳語的一般特徵,完整地保留中古全濁聲母和入聲,保留較多古漢語用字用語。

杭州話的分布區域大致東至餘杭下沙,南到錢塘江邊,西自五雲山、轉塘至留下附近,北經拱宸橋至餘杭三墩,東北經筧橋至餘杭喬司之間。杭州是浙江省最大的城市之一,杭州話卻是浙江吳語中最小的方言點之一,以杭州話為母語的人口在120萬~150萬之間。杭州老城屬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老城外的區縣吳語方言另參見當地方言詞條。

杭州話具有30個聲母,45個韻母,7個聲調。杭州話是唐宋官話與吳越方言交融的結晶,也是吳越江南的重要代表方言之一,杭州話相較於其他吳語方言有更多的文讀應該是近代受到的影響。

網路-62

網路-杭州話

❼ 杭州話(沙扣)什麼意思

賤兒飯 —— 蹭吃
別苗頭 —— 與人競爭,比高低
吃相 —— 謂態度,如「吃相難看」,即態度不好
毒頭 —— 脾氣古怪的人
殺豬 —— 敲竹杠
一息息 —— 一會兒
一滴滴 —— 一點兒
晏歇會 —— 等會兒見
吃不落 —— 不能勝任
打呃得 —— 打嗝
特為 —— 故意
有數 —— 懂了
耍子 —— 玩兒
歇力 —— 休息
困覺 —— 睡覺
尋事兒 —— 找岔
糊達達、糊里達喇 —— 粘粘糊糊
墨墨黑 —— 漆黑
冰冰溲 —— 很涼
濫濫濕 —— 很濕
發靨 —— 可笑、好笑
麻巧兒 —— 麻雀
釘頭碰鐵頭 —— 比喻硬碰硬,互不相讓
為好跌一跤 —— 意謂出於好的願望辦了某事,不僅不被理解,反遭人怨
回湯豆腐乾 —— 指人被辭退而復人
吃隔夜螺螄 —— 喻人說話羅嗦,糾纏不清
螞蟻扛鯗頭 —— 比喻人多活少,許多人聚在一起做少量的工作
歪了頭由自己說 —— 意謂聽不進意見,自以為是
高頭 —— 上頭
造話 —— 假話
抽斗 —— 抽屜
天井 —— 院子
弄堂 —— 胡同
赤蟮 —— 蚯蚓
沙核桃兒 —— 山核桃
溫吞水 —— 溫水
赤膊 —— 光膀子
大腳膀 —— 大腿
手膀 —— 胳膊
眼烏珠 —— 眼珠
額個頭 —— 額
蹺拐兒 —— 瘸子
賊骨頭 —— 賊
郎中 —— 多指中醫師
老倌 —— 用於指人,如:葛個老倌,那個老倌,即這個人,那個人
奶奶 —— 祖母
爹爹 —— 祖父
姆媽 —— 母親
阿爸 —— 父親
落雪 —— 下雪
落雨 —— 下雨
豁閃 —— 閃電
辰光、時光 —— 時候
舊年子 —— 去年
上毛、上毛子 —— 前回
葛毛 —— 現在
頭毛 —— 剛才
不靈光 —— 不好使
刨黃瓜兒 —— 敲竹杠
耍子兒 —— 玩耍
小伢兒 —— 小孩子
踏兒哥 —— 三輪車夫
敲瓦片兒 —— AA制
敲拐兒 —— 瘸子
夜裡頭、晚上頭 —— 夜晚
晚快邊兒 —— 傍晚
日中 —— 中午
日里 —— 白天
早上、早半日 —— 上午
戳別腳——背後搞鬼

早上、早半日——上午
日里——白天
日中——中午
晚快邊兒——傍晚
夜裡頭、晚上頭——夜晚
頭毛——剛才
葛毛——現在
上毛、上毛子——前回
舊年子——去年
辰光、時光——時候
豁閃——閃電
落雨——下雨
落雪——下雪
雪烊得來——雪化了
男人家——男人
女人家——女人
小伢兒——小孩子
男伢兒——男孩子
女伢兒——女孩子
阿爸——父親
姆媽——母親
爹爹——祖父
奶奶——祖母
阿哥——兄
阿弟——弟
阿姐——姐
阿妹——妹
伯伯——伯父
大姆媽——伯母
小伯伯——叔父
嬸娘——叔母
娘舅——舅父
舅姆——舅母
老公——丈夫
老婆——妻子
老頭兒——泛指老年男人;妻子對別人稱自己的丈夫(限於中老年人)
丈人——岳父
丈姆娘——岳母
老倌——用於指人,如:葛個老倌,那個老倌,即這個人,那個人
郎中——多指中醫師
燒飯師父、廚房師父——廚師、廚子
賊骨頭——賊
蹺拐兒——瘸子
喉嚨——嗓子、喉
面孔——臉
額角頭——額
鼻頭——鼻子
眼烏珠——眼珠
頭頸——脖子
手膀——胳膊
大腳膀——大腿
腳踝頭——膝蓋骨及其周圍
赤膊——光膀子
菜蔬——指下飯的菜
菜饅頭——菜包子
肉饅頭——肉包子
燒酒——白酒
老酒——黃酒
溫吞水——溫水
六穀——玉米
黃豆——大豆
番茄——西紅柿
洋番薯——馬鈴薯、土豆
沙核桃兒——山核桃
雄雞——公雞
婆雞——母雞
麻巧兒——麻雀
曲蟮——蚯蚓
胡蜂——馬蜂
犭+活 猻——猴子
弄堂——胡同
窗門——窗戶
茅坑——廁所
天井——院子
扶梯——樓梯
抽斗——抽屜
戲文——戲劇
造話——假話
高頭——上頭
下底——下頭
好看——美
難看——丑
土+奉(音近「風&rdquo——骯臟
薄(如:粥太薄)——稀
厚(如:粥太厚)——稠
壯(指動物)——肥
長(人長)——高
狹——窄
闊——寬
盡該、蠻蠻、木佬佬——很
蹩腳、起泡、推板——差
不乖——頑皮
吃力——累
發靨——可笑、好笑
難為情——害臊
濫濫濕——很濕
冰冰瀴 ——很涼
墨墨黑——漆黑
慢慢交——慢慢地
好好交——好好地
糊達達、糊里達喇——粘粘糊糊
討老婆——娶媳婦
嫁老公——出嫁
生病得來——病了
肚皮屍+查(音同查)——瀉肚子
發寒熱——發虐疾
看醫生、看毛病——看病
撈癢——搔癢
做事體——幹活兒
吃酒——喝酒
吃煙——抽煙
吃茶——喝茶
洗浴、汏浴——洗澡
倒霉——丟臉
尋事兒——找岔
鬧架兒——吵架
拎起來——提起來
困覺——睡覺
歇力——休息
耍子——玩兒
曉得——知道
有數——懂了
記牢——記住
粘牢——粘住
特為——故意
打呃得——打嗝
吃不落——不能勝任
擺、安、擱——放
用場——用處
跌了得來——遺失了
尋著得來——找到了
啥時光——什麼時候
啥地方——什麼地方
啥花頭——什麼花樣,什麼東西
做啥——做什麼
晏歇會——等會兒見
一毛、兩毛——一次、兩次
一道——一塊兒
一床被——一條被
一部車——一輛車
一桄魚——一條魚
打一記——打一下
一滴滴——一點兒
一息息——一會兒
殺瘟豬一敲竹杠
毒頭——指脾氣古怪的人
瘟孫——指無用的人
吃相 ——謂態度,如「吃相難看」,即態度不好
藤頭——喻人固執己見,不可說服
勒格——形容善於挑剔的人,難與相處
汪顙——用以稱蠻不講理、態度凶惡的人
壽頭——稱不合時宜的人
棗兒瓜——喻不知好歹的人
別苗頭——與人競爭,比高低
上軋頭——喻遇棘手事,兩面受擠
牽煞煞——謂忸妮作態,取悅於人(多指女性)
大青娘——少女的一種舊稱
空老老——無事找事干,無話找話說
起擱頭——作梗,或尋釁
木榔豆腐——從前指包頭魚頭燒豆腐,現成為罵人很笨的意思
牽頭皮——因某人或某事受牽連,被人背後議論
門分賬——原指應得之分,後引申為指應做之事
半吊子——對某事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介面令——指回答別人說話的本領,如說:某人介面令好,即稱贊該人答人之言敏捷而且得當
碰鼻頭——指做事碰壁或尋人未遇
吃盾白兒——受人駁詰
桂花師傅——指初出茅廬、沒有本事的師傅
頭大心慌——指人自以為了不起
敲瓦片兒——指大家聚集吃飯,大家分攤出錢
碰頭磕腦——做事不順當,挫折多
三不知頭——忽然之間,出其不意
挖腳底板一說別人以前不光彩的事
吃空心湯糊——比喻向別人許了願而不能兌現
釘頭碰鐵頭——比喻硬碰硬,互不相讓
為好跌一跤——意謂出於好的願望辦了某事,不僅不被理解,反遭人怨
回湯豆腐乾——指人被辭退而復人
吃隔夜螺螄——喻人說話哼嗦,糾纏不清
螞蟻扛鯗頭——比喻人多活少,許多人聚在一起做少量的工作
歪了頭由自己說——意謂聽不進意見,自以為是

❽ 杭州話千瑟瑟是什麼意思

杭州話千瑟瑟(千色色)謂忸妮作態,取悅於人(多指女性)。

杭州話原則上指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方言,杭州話使用的范圍不大,主要分布在杭州老城區及附近,具有吳語的一般特徵,完整地保留中古全濁聲母和入聲,保留較多古漢語用字用語。

杭州話具有30個聲母,45個韻母,7個聲調。杭州話為汴梁話和江南話的結合,保留大量兒化音(兒綴),也是吳越江南的重要代表方言之一,杭州話相較於其他吳語方言有更多的文讀應該是近代受到的影響。

(8)杭州話條兒碼子什麼意思擴展閱讀

杭州話的分布區域大致東至餘杭下沙,南到錢塘江邊,西自五雲山、轉塘至留下附近,北經拱宸橋至餘杭三墩,東北經筧橋至餘杭喬司之間。

杭州是浙江省最大的城市之一,杭州話是浙江吳語中最小的方言點之一,以杭州話為母語人口在120萬~150萬之間。杭州老城屬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老城外的區縣吳語方言另參見當地方言詞條。

杭州話因杭州地處江南同時又相對而言接近北方官話所以又稱江南官話。杭州話劃為吳語太湖片杭州小片,不僅是地理原因,而就語言本身來講杭州話雖也具有吳語的基本特徵,但以宋朝統治中心南遷為代表的幾次北方移民潮使當地語言系統經歷了很大變化並逐漸在江南地區呈現出特殊性。

杭州地區的「七縣市」方言另行參考蕭山話、餘杭話、桐廬話、富陽話、臨安話、建德話、淳安話詞條。